高考前姐姐在我水里下药,害我住院错过了考试,后来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后她急了,我:你难道没听说过保送

我一人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
没办法,姐姐正值高考关键时期,父母自然得全心全意地围绕着她转,这三天里,他们根本无暇顾及我的状况。

不过,这样倒也落得个清静自在。

当然,我也并非完全无所事事,在病床上休养期间,我的王者荣耀已经在新赛季打到了至尊星耀段位,距离王者之巅也仅仅只有两颗星的差距了,主打的就是一个心态平和稳定。

几乎就在我踏入家门的同一时刻,姐姐他们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。

只见妈妈身着一袭艳丽夺目的旗袍,显得面色红润,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好几岁。

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许娇笑容如花般灿烂,她怀中抱着的那束鲜花更是娇艳欲滴。

她满怀信心地宣称:“放心吧,我觉得自己这次发挥得相当不错,肯定能考上一所一本大学。”

爸爸在一旁听了,平日里总是微微弓着的背,此刻也挺得笔直,仿佛这一刻就是他们家光宗耀祖的辉煌时刻。

我漫不经心地随手扯下手腕上的蓝色手环,随手扔进了垃圾桶。

等我们走近了,他们才猛然发现我的存在。

许娇立刻收敛了笑容,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,关切地问道:“许意,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?我刚刚还跟妈妈说要一起去接你出院呢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?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?真是对不起,这几天爸爸和妈妈忙着照顾我,都没顾得上去医院看你。你别怪他们,你要是心里不高兴了,要骂就骂我吧。”

我心中暗自纳闷,我究竟是从哪里表现出不高兴了呢?我明明一个字都还没说呢。

可谁知,妈妈却立刻一脸不悦地说道:“还能怪谁?要怪就怪她自己。我都跟她说了多少遍了,不要乱吃东西,不要乱吃东西,就这几天都管不住自己的嘴。现在回来了就赶紧收拾收拾,要是上不了大学,就好好找个稳定的工作。”

她似乎忘记了,要不是喝了许娇递给我的那杯水,我也不会在半夜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,最后连夜被送去医院进行急救。

虽说医生诊断只是食物中毒,但我们吃的可都是一样的饭菜啊,怎么可能其他人都没事,只有我一个人中毒呢?我心中断定,那杯水肯定有问题。

妈妈忙着准备丰盛的饭菜,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辛苦考试的许娇。

许娇却摆了摆手说道:“妈,等会儿我要去参加毕业聚会,就不在家吃了。”

说着,我打开手机,发现十分钟前班长已经在群里通知全体同学,在林泉大酒楼聚餐。

不一会儿,许娇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裙子,还假惺惺地问我:“许意,你要去吗?”

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:“去啊。”

不为别的,这几天在医院吃的饭菜实在是太清淡了,我要去好好撮一顿,改善改善伙食。

许娇点了点头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也是,大家以后可能就不是一路人了,去道个别也好。”我听了,不禁微微一笑,确实,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。

当我们到达酒楼时,里面已经热闹非凡了。

只见学霸们聚在一起,还在兴致勃勃地对答案、估分;而学渣们则在欢呼雀跃地庆祝十年寒窗苦读终于得以解放。

许娇径直朝着她的姐妹团走过去,其中跟她关系最好的范雪儿突然提高音量,大声说道:“许意也来了。听说你没参加考试是吗?”

我淡淡地回应道:“嗯,没参加。”

范雪儿故作惊讶地说道:“那你岂不是上不了大学了?那能拿到高中毕业证吗?找工作的时候,简历上写的不会是初中毕业吧?”

我心中暗自冷笑,如果无知能够判刑的话,她起码得是个无期徒刑吧。

于是,我懒洋洋地替她科普道:“只要修够了学分,参加了会考,都能拿到毕业证的。”

范雪儿撇了撇嘴,不屑地说道:“是吗。其实,高中毕业和初中毕业,差别也不大。”

旁边有人插话道:“许意应该要复读一年,明年重新考吧?”

范雪儿嗤笑一声,嘲讽道: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,许意她妈都说了,家里条件只能供一个人上大学。许意的成绩一直都赶不上许娇,她说不定是害怕了,不敢去考试。”

说完,她还故意挑衅地问我:“许意你不会是装病吧?”

我有没有装病不好说,但许娇装傻倒是真有一手。

许娇听到此处,立刻装作一副难过不已的样子,低下了头,说道:“雪儿你别说了,我们家条件是不好,所以我才拼命学习。许意就算不上大学又怎样,等我以后毕业找到好工作了,肯定会帮她的。”

顿时,她的小姐妹们开始纷纷夸赞她心地善良、有情有义。

这才刚考完试呢,她都已经“高瞻远瞩”到以后找工作的事情了。

我随手剥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,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班长,是你定的餐吧?几个菜啊?”

班长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道:“16个菜。”我听了,满意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够吃了。”

接下来的时间里,其他人都在忙着敬酒、祝词、感动地拥抱在一起,而我却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吃菜、吃肉、吃瓜。

不一会儿,我就吃得饱饱的了。

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趁没人注意直接开溜的时候,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
我拿出来一看,是一个昵称为“良家妇男”的人发来的消息:“在干吗?考得怎么样?”

这谁呀?我往前翻了一下聊天记录,才知道这是我一个在游戏里认识的网友。

不过,他以前可是叫“少女杀手”的。

我玩游戏的时候一般都不开语音,除非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。

那时候,我就会随机抽取一个幸运对手,狠狠地臭骂一顿。

而“少女杀手”就非常“幸运”地成为了我的目标。

“杀手?枪杆子磨亮了吗,就敢自称杀手?”

“小弟弟不会还在上小学吧?期末考试能拿两个零分吗?”

“断奶才几天啊,就学人家在社会上浪了。”我尽情地对他进行着人身攻击。

“少女杀手”被我骂得屁都不敢吭一声,直到游戏快要结束的时候,他才猛然蹦出一句:“你声音好好听啊。再多骂两句。”

看来,他对我骂他的话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,反而对我的声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后来,他还死皮赖脸地加了我的好友。

毕竟,出气筒不好找,我也就勉强答应了。

加上好友之后,我们简单地聊了两句。

他得知我也是高中生之后,就问我成绩怎么样。

我随口敷衍道:“一般般。”没想到他竟然让我给他补课。

好嘛,补课费100块钱一个小时,钱到位了,啥都好说。

于是,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,我硬是把他从两百分的成绩补到了五百分。

到现在,他已经妥妥地成为了一个学霸。

而他呢,却一直缠着问我准备报什么学校,说要跟我考同一个学校奔现。

奔现就不必了,我觉得奔丧还差不多。

于是,我把签名改成了“本人已死,有事烧纸”,并且把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。

半个月后,高考成绩终于出来了。爸爸和妈妈都紧张得不得了,一个劲儿地催促着许娇快点查成绩。

于是,许娇颤抖着双手输入个人信息,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下了查询按钮。

516分,这个分数离一本线就差那么两分。

这宛如一盆凉水从头顶猛然泼下,让许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。

她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:“不可能的,我明明估算能考550分左右,为什么会这样?”

还能为什么,当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呗。

爸爸和妈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,妈妈更是气呼呼地说道:“我都跟人说了你肯定能上一本,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。”

许娇一头扎进卧室,里面传来了她伤心的哭声。

妈妈又气又心疼,顿时看我又不顺眼了,没好气地说道:“天天在家闲着,工作找了吗?”

我淡淡地回答道:“找了,深圳电子厂,过几天的车票就走。”

由于考试成绩不尽如人意,许娇连续数日都蜷缩在家中,不愿踏出房门半步。

即便是有人轻叩门扉,她也懒于起身应对。

“许意,你去看看外面是谁。”母亲的声音从屋内传来。

我应声放下手中揉捏的面团,小跑着前去开门。

门外,一位气质高雅的中年女士映入眼帘,她浑身上下散发着豪门贵妇的雍容华贵。“请问,这里是小许的住处吗?”她轻声问道。

我呆呆地点了点头,此刻的我披头散发,脸上还沾着些许面粉,可这位女士却连一个正眼都未给我,径直越过我,向许娇走去。

在她身后,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、略带几分痞气的青年。

他一身光鲜亮丽的装扮,举手投足间尽显家境的殷实。

在经过我身旁时,他突然停下脚步,转过身来,目光在我脸上打量了一番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:“你是……她家的佣人?”

我闻言心中暗自腹诽,这破旧狭小的居所,竟还能被人误以为请得起佣人?

真是荒谬至极。我并未理会他的无礼,转身便回到了厨房,继续揉面。

母亲听到动静,从屋内走出,看着眼前这两位不速之客,疑惑地问道:“你们找谁啊?”

“我们是来找小许的。”贵妇笑容满面,随即拉起许娇的手,温柔地说道,“你就是小许吧,我是专程来向你表达谢意的。”

许娇一脸茫然,不解地问道:“感谢我?为什么?”

“是啊,多亏了你,我家戚忱已经收到了清华大学的招生电话。”贵妇解释道,原来她的儿子戚忱,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,不思进取,后来在网上结识了许娇,在她的悉心引导和帮助下,戚忱彻底改头换面,开始刻苦学习,成绩突飞猛进。许娇对他们家而言,简直就是恩同再造。

一旁的戚忱也是两眼放光地盯着许娇,挥手打招呼道:“小许同学,我们终于见面了。”

我闻声偏头看了一眼,随即迅速掏出手机,点开“良家妇男”的朋友圈,找到一张略显模糊的照片。

经过一番粗略的比对,我确认无疑,眼前的这个青年,正是照片中的人。

正当我心中暗自揣测他是如何找到这里时,他已迫不及待地自己揭晓了答案。“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家的?”

戚忱大剌剌地趴在许娇身后的沙发靠背上,得意洋洋地说道,“你忘了之前我给你寄过东西吗?”

我心中暗自冷笑,这家伙还真是个“大聪明”。

记得有段时间,我一直没有登录游戏。戚忱便问我为何不上线,我告诉他手机坏了。

他二话不说,便要给我寄一部新手机过来。

我本来是坚决拒绝的,可他却说那是他淘汰的二手手机,如果我不收,他就拿去换不锈钢盆了。

我那部用了三年的旧手机,确实卡顿得厉害,查学习资料都极为不便,于是我便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了他,收件人写的是“小许”。

没想到,他寄来的竟是一部全新未拆封的最新款苹果手机。

我拆快递的时候,恰好被许娇撞见,她问我手机是从哪里来的。

当时,我正以进厂打工为幌子,参加清华的夏令营,身上的钱早已花得一干二净。

于是,我便编了个理由,说是我用两个月暑期工的工资买的。

不出所料,母亲得知后,对我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斥责,新手机也被许娇拿走了。

她那部八成新的旧手机,便顺理成章地赏给了我。

而她现在手中拿着的,正是戚忱当初寄给我的那部苹果手机。

母亲这时才如梦初醒,试探着问道:“你是说,我们家娇娇辅导你儿子考上了清华?”

“正是如此,我怎能不亲自上门致谢呢?”贵妇笑容可掬地说道。

我心中暗自嘀咕,一个二本的学生,竟能把别人辅导上清华?这世道,真是无奇不有。

就在这时,门铃再次响起。两个身穿西装的保镖,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。

箱子里装满了吃的、穿的、用的,甚至还有冰箱等家电,无一不是大品牌。

整个客厅瞬间被堆得满满当当,几乎无处落脚。

“门外还有两个箱子,好像放不下了。”保镖恭敬地说道。

母亲强忍着内心的喜悦,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:“哎呀,这怎么行呢?我们不能收。我们家娇娇从小就喜欢帮助同学,从不图任何回报的。你们还是把东西都拿回去吧。”

贵妇闻言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:“这是什么话?我花那么多钱给他请家教,他的分数却越来越低。要不是有小许,他就彻底废了。就这点东西,我还觉得少了呢。要不你们想要什么,自己去选?”

许娇见状,连忙摆手拒绝,同时眼神不住地往戚忱身上瞟,脸上带着几分娇羞之色:“不用了阿姨,这都是举手之劳。帮同学补习的时候,我自己也可以巩固知识点嘛。”

贵妇闻言,满脸欣慰地说道:“真是个好孩子。对了,小许你考了多少分?是准备上清华还是北大啊?”

许娇闻言,顿时愣住了。

聪明人此时应该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。“怎么……我是不是问错了问题?”贵妇试探着问道。

许娇还在心慌意乱地掐着手指,母亲已经长叹一声,说道:“怪我,娇娇考试那几天吃坏了肚子,影响了发挥,成绩比平时低了一大截。”她边说边拍着大腿,一副扼腕痛惜的模样。

我心中暗自冷笑,吃坏肚子的明明是我吗?以前我还好奇许娇的演技是跟谁学的,现在看来,原来是遗传。

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”贵妇恍然大悟,“那……考了多少分啊?”

噗,我差点笑出声来。这阿姨,倒是有点眼力见,可惜不多。

母亲正要开口回答,许娇却急忙抢着说道:“还不到六百分。”那语气,仿佛她考了599分似的。

贵妇也跟着惋惜了一番,随后又宽慰道:“没关系,人生又不止这一次机会。以后要是遇到什么困难,尽管开口。”说完,她站起身来,“今天我就不打扰了,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。”

她转头示意戚忱离开,可戚忱却一动不动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娇。“小许同学,你今天有时间吗?”他兴冲冲地问道。

许娇不好意思地垂下头:“有……有什么事吗?”

戚忱兴奋地说道:“来之前我在网上查了,你们市里就有一家游乐场。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?”

许娇明明什么都不知道,却还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我当然没忘,我们……今天就去吗?”

戚忱已经迫不及待了:“当然啦。”

许娇还特意征询了母亲的意见:“妈,我可以出去吗?”

母亲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两个突然上门的陌生人会不会是坏人,直接就答应了。

突然,许娇又想到了什么:“戚忱,我可以带我妹妹一起去吗?”

戚忱略微诧异地问道:“你还有妹妹?几岁啊?”

许娇笑着解释道:“不是啦。”然后探头望向厨房,“许意,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?”

我摆摆手,心中暗自冷笑。装什么装?平时干什么都要把我甩开,今天倒是在外人面前表演起姐妹情深了。

于是,许娇高高兴兴地跟着戚忱去了游乐场。我心中暗自窃笑,她不会以为是去坐旋转木马的吧?

戚忱这个人喜欢追求刺激,平时很爱玩极限运动。

他曾经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过在几百米的高空滑翔时,那种恍惚以为自己是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的感觉。视野开阔,恣意酣畅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脚下。

他还特意带着运动相机录下来发给我看,并跟我绉了一句“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”。

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将来会有无限的可能,所以我答应他,有机会一定要跟他一起去尝试一下。

我们所在的这个二线城市,游乐场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城市,但倒也有几个极限项目。

所以当我在戚忱的直播镜头里,看到许娇脸色发白地站在蹦极台上瑟瑟发抖时,我忍不住斥巨资刷了个火箭。

什么都敢冒认,只会害了你自己。我在心中暗自嘀咕。

戚忱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:“小许同学是第一次玩蹦极,大家给她一点鼓励。”

弹幕里,大家都开始刷起鼓励的话来。只有我发了一句:“磨磨唧唧干什么?不敢跳吗?”

戚忱看到了我的弹幕。“这位叫‘你是一坨粑粑’的网友,我劝你善良。”他鼓着腮帮子说道。

我挺“核”善的呀。我心中暗自得意,于是又评了一句:“故意吊人胃口,骗流量的。”

气得戚忱再次鼓起了腮帮子,仿佛一只愤怒的青蛙。

或许是为了刻意证明些什么,他将注意力再度聚焦到了许娇身上,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:“小许同学,勇敢迈出这一步,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令人恐惧。试着闭上眼睛,纵身一跃,我保证你会爱上那种飞翔的感觉。”

许娇小心翼翼地探出头,朝那百米深的悬崖下瞥了一眼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
见状,戚忱轻轻握住她的肩膀,温柔地将她转了半圈,让她背对着悬崖,“来,我们换个方式,你往后倒,我数到三,我们一起跳。别担心,有我在,保证你安全无虞。”

许娇紧咬着下唇,犹豫片刻后,缓缓点了点头。

戚忱见状,顿时喜上眉梢,“我就知道,小许同学才不是那么胆小的人呢。”

随后,他开始倒数:“三、二、一。”镜头在这一刻高速翻转,带来一阵目眩神迷的感觉。

呼啸的风声中,夹杂着许娇那破碎而惊恐的哭喊,以及戚忱兴奋的欢呼。

“小许同学,你怎么吓成这样啊,这可真不像你平时的风格。”

许娇带着哭腔,却仍倔强地回应:“没……没有,我觉得挺刺激的,一点都不吓人。”

当被提升装置拉回平台时,她双腿一软,直接跪倒在地。

之后,戚忱又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去体验了垂直过山车、超级大摆锤、峡谷秋千等一系列刺激项目。

许娇心里或许有着复杂的情绪,但每次戚忱问她是否愿意尝试时,她都会默默点头。

“之前没玩过,想试试。”她总是这样回答,那份勇气,让人不禁感叹。

可实际上,戚忱是玩得不亦乐乎,许娇却是吓得魂飞魄散。

晚上归来时,她整个人都显得失魂落魄。

母亲关切地询问她怎么了,她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:“啊啊啊——真的好可怕啊,妈,真的太吓人了。”

次日清晨,我拖着行李箱,再次仔细检查了证件,然后对着屋内喊了一声:“妈,我走了。”

母亲在屋内回应:“走吧走吧,别磨蹭了,再晚就赶不上了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毅然踏出了家门。

我有个同学,初中毕业后就去深圳打工了,这次她们厂里接了个大单,需要赶工,便邀请我过去帮忙两个月。

据说如果天天加班的话,一个月下来能有六七千的收入。

上车后,我感到有些无聊,便戴上耳机,打开了游戏。

刚开局不久,戚忱就在游戏里私聊我:“你账号解封了?”

我疑惑地回复:“???”。

他接着说:“你不是被人举报,账号被封了吗?”

我想了想,应该是许娇告诉他的吧,毕竟她没法拿账号跟戚忱一起玩游戏,而且她也不会玩这款游戏。

我简单地回了一个字:“昂。”

随后,戚忱开始滔滔不绝:“你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,平时骂人那么厉害,结果胆子这么小。”

“你是不是装的啊?不会是见到我之后害羞了吧?”

“怎么样,哥是不是长得很帅?有没有拜倒在我的魅力之下?”

我有些不耐烦地回复:“zz。”

他却不依不饶:“大上午你就困了?你几点起的啊?”

我直接骂道:“智障。”玩了一局后,我就下了线,免得又被他缠上,还是让他继续去“嚯嚯”许娇吧。

初中同学来车站接我,然后我们一起去厂里办了入职手续。

由于我只打算干两个月,便决定去她租的房子里挤一挤。

流水线上的工作虽然枯燥乏味,但我却觉得挺好的,至少不用动脑子。

友圈:“亲爱的家人朋友们,谨定于2023年7月21日,在林泉大酒楼举办爱女许娇的升学宴,诚邀您和家人朋友莅临。”

我翻看了“相亲相爱一大家”群里的聊天记录,才知道许娇被本地一所师范大学录取了。

由于上次戚忱和他母亲大张旗鼓地上门感谢,再加上周围邻居都瞧见了,以及母亲有意无意的宣传,所有人都认为许娇本来应该是清北的料子,只是因为发挥失误才只能上个二本。

大家纷纷表示惋惜,却不知许娇听着这些话,心里是否会感到一丝心虚。

我刚给母亲的朋友圈点了个赞,她就打电话过来了:“你在那边怎么样啊?”

“挺好的。”我淡淡地回应,毕竟好与不好,都只有我自己知道。

母亲接着又问:“你一个月工资多少?几号发钱啊?”

“三千多块吧。”我说了个比较基础的薪资,“十号发工资。”

“你一个人花不了那么多钱,节省一点,到时候把钱打回来,正好给你姐交学费了。”

初中同学洗完澡出来,看到我情绪不对,诧异地问:“许意,你怎么了?你……哭了?”

“没什么。”我扔下手机,拿着衣服冲进了浴室。

可能是脑子一热,或者是没有空调的出租屋太过燥热难耐,我一时冲动,直接拿着清华的录取通知书拍照发到了朋友圈。

不到十分钟,许娇就发来消息质问:“许意,你发什么疯?你连高考都没参加,哪里来的录取通知书?”

“你P图还P得挺像的,不过我还是劝你快点删了,被人看到很丢人的。”

“你都已经在打工了,就不要再做白日梦了。”我当然不可能删,这事儿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亲朋好友的圈子。

先是班主任打电话来问:“许意你被清华保送了,怎么没跟老师说呢?”

我故作轻松地回答:“我没说吗?那可能是忘了。”

班主任一时语塞。

然后是二表婶——我们家最爱八卦也最喜欢到处宣扬的亲戚。

“许意,你考上清华了,是不是真的呀?”

“二表婶,我是保送的。”

“那你们家怎么给许娇办升学宴,不给你办呢?”

“因为我现在在深圳打工,没在家里哦。”

二表婶顿时发出一声长叹:“你都要上清华了,打什么工啊?你妈疯啦。”

我沉默了半晌,缓缓说道:“我妈说了,我们家只能供一个孩子上学,我上的话我姐就上不了了,所以我自己打工赚学费,这样我爸我妈就可以供我姐上学了。”二表婶啧啧了半天,才挂了电话。

我很清楚,无论怎样,许娇都会有学上。

从小母亲就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:“两个孩子真是供不起啊,当初真不该生两个。”

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,不该生的那个当然就是我了。

可是有一次,我无意间听到她跟邻居拉家常:“当初检查明明是个儿子,结果谁知道。早知道又是个女儿,我就不要了。”所以我叫许意,意外的意。

他们原本想要一儿一女凑成一个“好”字,可以允许第一个孩子是女儿,但不能允许生两个还是女儿。

所以我就是那个多余的存在。幸好我不叫许多鱼,否则就更显得多余了。

所谓的只能供一个孩子上大学,其实只是针对我罢了。小时候过年的压岁钱,许娇可以自己揣着花,而我却得全部上交。

母亲让我跟许娇一起花,但许娇从来都是背着我一个人花了。

许娇可以拿着几百上千去听一场偶像的演唱会,而我花几十块钱去看个科技展,母亲都觉得我是在花冤枉钱。

其实我们家并没有那么穷,也不是养不起两个孩子,他们只是不想养我而已。因为是我打破了他们迎接儿子的殷切希望。

其实许娇本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,上小学的时候没有通过入学考核,还多读了一年学前班。

我小时候成绩也不好,只是后来渐渐意识到我和许娇在家里的地位截然不同,如果不好好念书,将来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样的人生后,我才开始拼命努力。

直到有一次,我考得比许娇还好。许娇板着个脸发脾气,母亲居然安慰她:“许意这次就是运气好嘛,她下次肯定就考不过你了。”

那一刻,我猛然发现,就算我成绩比许娇好,也得不到什么夸奖。

他们根本不在意我的成绩如何,他们只是更爱许娇而已,这与成绩高低无关。

所以我一边拼命学习,一边又刻意让自己表现得平庸无奇。否则,我根本没机会明目张胆地去参加夏令营。

以我的水平,硬考我也是有信心能考上的,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我还是花了所有的积蓄去参加了清华夏令营。

没想到这个意外之喜,真的被我给撞上了。

“许意,你赶紧回来一趟。”母亲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,通过电话线急匆匆地传来。

她告诉我,市里一家颇具声望的企业即将登门拜访,还打算给我发放一笔高达十万元的奖金,但明确要求必须亲手交到我本人手中。

我微微皱眉,脑海中迅速搜索,却实在想不起我们这座城市里,有哪家企业能称得上“有名”。

“妈,我这边正忙着打工呢。”我无奈地回应道。

“你那点打工钱能有多少啊?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,那可是十万块啊!”母亲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。

我心中暗自思量,我傻吗?若是不打工,我的学费又该从何而来?

想到这里,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:“妈,我不回去。”

我语气坚定地说,“就算我回去了,那十万块也不一定能到我手里。”

挂断电话后,我直接联系了那家企业的负责人,诚恳地提出将这笔奖金捐赠给贫困山区,无论是以公司的名义还是以我的名义,我都愿意在社交平台上为他们进行宣传。

毕竟,他们不就是想借此机会提升知名度,宣传一下公司吗?这样处理,对双方而言,都算是个不错的结局。

我的决定却让母亲气得直骂,一连数落了我好几顿。

与此同时,我的事情也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。

不少平时关系并不亲密的同学,纷纷在群里@我,言语中满是调侃与好奇:“许意,真是没想到啊,你平时藏得够深的啊。”

“嘿,许意,你是怎么被保送清华的啊?快跟我们分享分享经验呗。”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聊,我懒得一一回应。

就在这时,许娇突然在群里冒泡了:“有没有哪位同学游戏玩得特别溜的,能不能教教我啊?”

她的话音刚落,一个男同学便迫不及待地回应道:“我教你。”

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,许娇以前可是从不玩游戏的,她自然也不知道我也玩。

若是她知道了,说不定会跑去向父母告状,说我沉迷游戏不务正业。

不过,稍微一想,我便明白了她突然想玩游戏的缘由。

许娇一直喜欢看言情小说,对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情有独钟。

如今,她恐怕是把戚忱当成了自己心中的“王子”,想要通过游戏来接近他,博取他的好感。

转眼间,暑假悄然结束。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整个假期下来,我竟然还胖了一圈。

开学前,我给了同学五百块钱作为房租,便直接买票前往了北京,没有选择回家。

从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。

我万万没想到,刚到学校不久,就意外地见到了戚忱。

他作为校园里的“显眼包”,因为军训时表现过于张扬,被教官罚跑了十圈。

当他从我们班方阵前跑过时,我听到旁边的女生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哇,好帅啊。”

也不知道戚忱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,竟然还挥手向大家打招呼:“同学们好。”

我在心里暗自腹诽,好个屁。

就在这时,教官突然大声喊道:“一行三列,出列。”

我心中猛地一紧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教官走到我面前,严肃地问道:“你刚刚在干什么?”

我如实回答:“翻了个白眼。”

教官继续追问:“为什么要翻白眼?”

我毫不客气地回答:“看到智障,没忍住。”

我的话音刚落,身后便传来了一片哄笑声。

教官也忍不住笑了,但随即又板起脸来:“下次能忍住吗?”

我故作无奈地说:“这不好说,得等下次遇到了才知道。”

解散后,我正朝着食堂走去,戚忱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:“同学,听说你骂我是智障?”

我矢口否认:“没有。”

戚忱愣了一下,仔细打量了我一番:“你的声音……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?”

我清了清嗓子,刻意压低了声音,换了一种音色说:“嗯,上次你在医院看痔疮的时候,我们见过。”

戚忱一听,顿时提高了音量:“胡说,我根本没有痔疮。”他的声音太大,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
戚忱见状,连忙抬手挡住脸,恶狠狠地盯着我:“你害死我了。”

就这样,戚忱以“痔疮男”的名号在学校里迅速走红,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。

几天后,许娇突然主动来找我聊天。她先是关心地询问我在北京过得怎么样,清华的校园是不是很漂亮,北京是不是很大。

我心里明白,她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便直接问她有什么事情。

许娇倒也毫不含糊,直接开口借钱:“你手头有钱吗?借我点。”

我故作惊讶地问:“爸妈没给你生活费吗?”

许娇不满地抱怨道:“一个月才给一千五,哪里够用啊。”

我在心里暗自比较,我在北京一个月都花不了一千五,她在三线城市居然还不够花。

于是,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:“没钱。”

许娇似乎并不死心:“你打工挣的钱呢?”

我耐心地解释道:“我不交学费吗?我不吃喝吗?家里给你一千五一个月,一分钱都没给我。怎么,你还想让我从清华辍学,去打工养你吗?”

这件事情很快就在亲戚间传开了,他们纷纷嘲讽我父母,觉得他们脑子进水了,对我和许娇的区别对待实在太过分。

其实,从小到大,亲戚们对我和许娇的待遇差异都心知肚明。

前不久,我小姨还特意打电话给我,问我要不要帮忙,她可以资助我上学。

我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,因为我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承担这一切。

许娇见借钱无望,便恼羞成怒地骂道:“不借就不借,不就是上个清华吗?瞧你把尾巴都翘上天了。”我并未理会她的无理取闹,转身离开了。

军训结束后不久,学校举办了一场王者校园赛。

我本来并没有打算参加,但看到宣传单上写着冠军队伍可以获得五万元的奖金时,我心动了。

我觉得不参加这场比赛,简直就是对奖金的不尊重。

于是,我果断报名参加了比赛,并顺利通过了考核。

在接下来的比赛中,我过五关斩六将,一路势如破竹地杀进了决赛。

我觉得,就算拿不到冠军,拿个亚军应该也没什么问题,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压力。

然而,当我看到对面经管院的选手席上坐着戚忱时,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。

我暗叫不好,我的游戏账号很有可能会被他认出来。

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,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
戚忱看到我后,冲我扬了扬眉,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似乎在向我示威。

我莫名其妙地放松了下来,心想:认出来就认出来吧,我早就应该揭穿许娇的真面目了。

我可以不承认这个账号是我的,但戚忱不应该被许娇莫名其妙地欺骗。

我刚登录游戏账号,对面的戚忱就猛地站了起来,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。

旁边的人似乎在问他怎么了,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坐下去。

在接下来的比赛里,他却连连操作失误,打得越来越烂。

经管院的其他选手脸色也越来越黑,显然对他的表现非常不满。

我听到旁边的队友嗤笑一声:“这水平,他们是怎么打到决赛的啊?”

最终,我们队毫无悬念地夺得了冠军。

比赛一结束,戚忱就猛地冲了过来,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,浑身散发着一股熊熊燃烧的小火苗:“你偷别人的账号。”

我轻轻靠在椅背上,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:“哦?谁的账号?”

他转向其他人,信誓旦旦地说:“这个账号的主人是我的朋友,前不久刚被人盗号,就是她偷的,居然还敢拿来比赛。”

说完,他又恍然大悟地转过来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然后,他在参赛名单上找到了我的名字。“许意。许……你姓许?”

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。我点点头,微笑着说:“嗯呐。”

“你等一下。”戚忱抱着头,开始怀疑人生。

我站起身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那你好好想想,我先去领个奖。”

这次比赛的奖金是五万元,平均下来每个人能分到一万块钱,而且还是现金。

我把钱装进书包里,见戚忱还在台下深思熟虑,便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想清楚了吗?”

戚忱有些茫然地看着我:“你的声音,就是小许。游戏账号也是小许的。那另一个小许……”

“许娇?她是我姐。”我平静地回答道。

戚忱愣了三秒,突然恍然大悟:“你们骗我?”

他似乎还没明白事情的真相。我耐心地解释道:“我没骗你。”

戚忱这才如梦初醒,屁颠屁颠地跟上来:“对对对,你没骗我,是她骗我。她一会儿骗我说账号被封号了,一会儿又骗我说账号被盗了,还跟我说她玩游戏用了变声器。太可恶了,居然敢骗小爷我,我要去找她算账。”

我猛地停下脚步,戚忱没反应过来,一头撞在了我的身上,把我撞得一个踉跄。

他赶忙把我扶住,懊恼地说:“对不起对不起,你没事吧?”

我摆摆手,严肃地跟他说:“我跟你的事情,不要告诉别人,尤其是许娇,知道吗?”

他试探地问:“你们关系不好吗?”

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让他自己体会。

他连忙点头:“行行行,我直接把她拉黑。”

戚忱兴致勃勃地给我展示了许娇的游戏账号界面,我凑过去仔细一瞧,不看还真不知道,许娇在这个游戏上可没少砸钱,各种昂贵的皮肤、道具应有尽有。

这下我算是明白她为啥总抱怨生活费不够花了,敢情钱都花在这上面了。

自从戚忱知晓我就是“小许”并跟我相认后,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,整天缠着我。

“许意,你周六有空不?”他一脸期待地问我。

我毫不犹豫地拒绝:“没空。”

“那周日呢?”他依旧不死心。

我再次摇头:“也没空。”

“那你到底啥时候有空啊?”他穷追不舍。

我无奈地耸耸肩:“都没空。”

“你冷血、无情……”他开始指责我。

我白了他一眼,回怼道:“你无理取闹。”唉,他这么难缠,这就是我当初为啥死活不主动承认自己是“小许”的原因啊。

可谁能想到,他居然直接跑到我教室来堵我。

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的面,他一把揪住我的衣角,声泪俱下地控诉:“你这个狠心的女人,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?你说话不算话,你骗我。”

那架势,活生生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抛弃他的渣女。

我气得磨着后槽牙,咬牙切齿地说:“戏演得太过了啊,我劝你立马收手。”

他却趁机提条件:“除非你答应周末跟我去玩。”

我翻白眼的动作越来越熟练,没好气地说:“行,我答应行了吧。”

周六这天,我一下楼,就瞧见戚忱站在树下,旁边立着一块滑板。

我心里暗自庆幸,还好不是蹦极之类的极限运动,那种玩意儿我可不敢玩,太吓人了。

不过,我这平衡力实在不咋地,一想到要玩滑板,心里就直打鼓。

戚忱拍着胸脯,自信满满地说:“别紧张,你把重心下沉,我保证把你教会。”

我小心翼翼地站到滑板上,身体摇摇晃晃,感觉随时都会摔个四脚朝天,心里直嘀咕:还不如去蹦极呢,跳下去就完事儿了,这滑板我可真是驾驭不了。

戚忱在旁边像个忠诚的卫士,时刻为我保驾护航:“来,你把手给我,我扶着你。”

我想都没想,就把手递了过去。戚忱立马紧紧拉住我的胳膊,还嬉皮笑脸地说:“嘻嘻。”

练了一上午,我才勉强有点入门的感觉。

我鼓起勇气让戚忱松手,自己小心翼翼地滑了几十米,然后兴奋地回头朝着戚忱大喊:“你看你看,我会了。”哈哈,原来这滑板也没我想象中那么难嘛。

戚忱立刻竖起大拇指,夸赞道:“你是最棒的。”

玩了一会儿,我有点累了,就把滑板还给了戚忱。

嘿,这戚忱玩起滑板来花样可多了,一会儿跳台阶,一会儿过障碍,还能翻跟头,简直秀得没边儿了。

他还不忘得意地问我:“怎么样,帅不帅?想不想学。”我抿了抿唇,没有回答他。我心里清楚,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玩这些。

我刚从地上蹲起来,手机就响了,是我妈打来的。“许意,你在哪儿啊,我跟你爸在你们学校门口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我妈焦急的声音。
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赶紧回了学校。

原来,他们是来找许娇的。催债的人跑到家里来要债,说许娇欠了钱逾期不还。

他们先去了许娇的学校,结果得知许娇已经缺课一周了,人也不知去向。

所以他们怀疑许娇会不会来找我了。可许娇自从上次跟我借钱没成功之后,就一直没再联系过我。

我皱着眉头问我爸:“她欠了多少钱?”

我爸支支吾吾地说:“好几个平台加在一起,八万吧。”

看着我爸那闪烁其词的样子,我就知道这八万肯定还是保守估计。

我直接说:“报警吧。现在有很多借款平台都不正规,而且还有违法催收行为,让警方先查一下这个钱到底该不该还,还多少。”

我妈立刻阻拦道:“那可不行,事情闹大了,你姐以后还怎么做人啊。”

我无奈地反驳:“欠个钱而已,有什么丢人的?况且自己做的事情,不应该自己承担后果吗?”

我妈一时语塞,我又问:“那你们觉得怎么办?”

我妈说:“你姐肯定是害怕才找地方躲起来了,只要把钱还了,她就回来了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又问:“你们有那么多钱吗?”

我妈眼神闪了闪,说:“没有。”

然后殷切地看着我:“要不……你先休学吧。先去找个工作,先把钱还了,把你姐接回来再说?”

“妈。”我蓦地瞪大了眼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我之前嘲讽许娇的那些话,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,难道真要我休学打工挣钱养她?

我气愤地说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我上大学没要家里一分钱也就罢了,你还要让我为了许娇休学?”

本来还有点心虚的我妈,瞬间变得理直气壮:“这有什么关系,又不是不让你上了。我听说大学本来就可以休学,只不过是延后一两年而已,对你又没有什么大的影响。”

我太阳穴突突地跳,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。

没有影响?在他们眼里,我的人生是好是坏根本就不重要。

我死死地看着她,一字一顿地说:“妈,我只问你一句,今天要是欠钱的人是我,你会不会让许娇休学替我还债?”

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要开口。

我立刻大声打断她:“如果你说会,我立马就去贷款然后花掉,等催收的上门。”

我妈脸色瞬间扭曲,指责道:“许意,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,那可是你姐啊。”

我毫不退让地说:“她是我姐。但也仅仅是我姐而已。她没有为我做过什么,我也没有义务要为了她自我牺牲。”

这时,校门口人来人往,已经有人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。

我妈更是死死拽着我的手,哭诉道:“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?你姐从小让着你帮着你,我跟你爸辛辛苦苦养育你,家里出了事你就这么袖手旁观。许意,你怎么这么自私啊你。”

我忍着胳膊上的刺痛,冷冷反问:“从小让着我帮着我?辛辛苦苦养育我?怎么让怎么帮怎么养育?从小我个头不比我姐矮,可新衣服都是先给她买,然后把她不喜欢的旧衣服让给我。开家长会,要么是你去,要么是我爸去,可你们每次都坐在许娇的位置,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女儿吗?我要走的前一天,你说要替我包顿饺子,结果包的是许娇最爱吃的韭菜猪肉馅。妈,我讨厌韭菜。”

我狠狠闭了闭眼,强忍着泪水,继续说:“你们如果觉得把我养大不容易,你们列个单子,从小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多少精力,咱们算清楚,一次性结清。我把欠你们的都还给你们行了吧。”

我指甲狠狠掐着手心,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崩溃。

我爸沉着脸,质问我:“说这么多,你就是不管你姐死活是吧?”

“是。”我很坚定,且绝不会动摇。

下一秒,就看到我爸高高扬起手,朝我扇了下来。

就在手掌快要逼近我脸颊的时候,被人紧紧掐住。

我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往后一拉,戚忱已经挡在我身前。

“老头儿,怎么还打人呢?”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,却明显含着怒气。

我妈一眼就认出他来,惊讶地说:“你不是那个……戚家的少爷吗?”

她仿佛见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,眼中闪烁着迫切的光芒:“求求你,帮帮我们吧。我们家娇娇以前不是还帮过你吗,这次你也拉她一把。上次你妈妈不是也说了,让我们有难处尽管开口。现在,我们只需要借十万块钱,不多,真的不多。”

戚忱闻言,眉头紧锁,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,语气中带着不屑:“她帮我?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。真正帮我的人,根本不是她……”

话到嘴边,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及时刹住了车,“我妈那只是客套话,你还真当真了啊?当我们家是慈善机构还是提款机啊?上次送你们家的那些礼物,加起来也快小十几万了,你们要是卖了,也足够还债了,怎么,舍不得?”

“怎么,就想着从许意身上榨取好处,这么心安理得吗?我妈要是有个像许意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,怕是要乐疯了。你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

“许意生在你们家,真是倒了八辈子霉。她要是能选择,你以为她愿意投胎到你们家吗?她哪怕当个阿猫阿狗,也比当你们的女儿强百倍。”

说完,他猛地一甩头,语气坚定:“许意,我们走。”

我回头望去,只见门口围了一群人,纷纷拿着手机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
戚忱走得飞快,气冲冲的,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:“许意,下次他们再来骚扰你,你就找我。有我在,我绝不会让他们再欺负你。”

我缓缓点头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:“戚忱,我有件事想跟你说。”

戚忱一听,眼睛顿时亮了起来:“你说,你说,我听着呢。”

“如果让我选择的话……我还是想当个人,堂堂正正的人。”我认真地说。

戚忱愣了一下,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,随即尴尬地挠了挠头:“诶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我是想说……哎呀,反正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行了。”

我强忍住笑意:“行了,我知道了,你不用解释了。”

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抓了抓头发:“你明白就好,明白就好。”

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回家了,或者去找许娇了。他们不联系我,我也没有主动去问。然而,没过多久,辅导员却把我叫到了办公室。
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忐忑不安地走进了办公室。

“许意同学,前几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。”辅导员语气平和地说。

我有些难堪地低下头,心中五味杂陈。

这事儿还被人发到了论坛上,不仅本校的人知道了,连不少外校的人也议论纷纷。

我好不容易迎来的大学生活,才刚刚开始,就掀起了这么大的风浪。

最坏的结果,可能就是被劝退了。

辅导员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:“许意同学,我们学校有贫困生补助,你如果有需要的话,可以试着申请一下。”

我猛地抬起头,只见辅导员已经将一张申请表推到了我的面前。

我仔细看了看表上的内容,然后缓缓摇了摇头:“老师,我不符合条件。我们家根本不算贫困家庭,没有贫困证明,父母也不残疾,还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。所以,我拿不了这个补助。”

辅导员闻言,惋惜地叹了口气:“那好吧,既然你不符合条件,那就好好学习吧。我们学校的奖学金挺多的,只要你努力,一定有机会拿到的。”

我起身朝辅导员深深鞠了一躬:“谢谢您,老师。我会努力的。”

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,我心中充满了感激。这个世界上,总会有一束阳光照亮你的前路,只要你不躲避,它就会温柔地照在你身上。

快期末的时候,我接到了小姨的电话。电话那头,小姨的声音焦急而沉重:“家里出事了,你赶紧回来一趟吧。”

我闻言,心中一紧,立刻买了大晚上的车票赶回家。

原来,失踪已久的许娇突然回来了,一开口就要二十万。

问她拿钱干什么,她也不说,只是一个劲儿地要钱。

她觉得父母就是不愿意给她钱,于是打开了煤气,点了火。

结果,煤气爆炸,我妈被二度烧伤,右手手掌断了一半。

楼上楼下的邻居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,好几个人都受伤了。

许娇已经被警方带走了,但邻居们却不肯善罢甘休。

“让她去坐牢吧,十年以上。”邻居们义愤填膺地说。

我妈却还在为她辩解:“坐牢她这辈子就毁了。她就是一时冲动,不是故意的。”

都要闹出人命了,我妈还在为她说话。

我尽量忽略心里的不适和愤怒:“那就和解吧,赔钱。医疗费、精神损失费、财产损伤费,一家十几万,把房子卖了赔。那房子现在估计也卖不了多少钱了。”

我爸伤得比较轻,但胳膊也打了石膏。

他背脊比之前更弯了,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:“房子卖了,那我们以后住哪儿啊?”

我冷冷地看着他们:“这话你们该问许娇。她点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是生她养她、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父母?你们还担心她后半辈子,她可是想让你们死啊。”

我爸闻言,默默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。

我去窗口交了治疗费,然后回到了家里。

家里一片狼藉,厨房连着客厅的墙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大窟窿,厨房外的阳台也塌了。

好歹是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,如今变成这个样子,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到难受和惋惜。

我在客厅站了一会儿,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声响。我打开门一看,只见戚忱撑着膝盖站在门外大口喘气,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。

“什么……情况,你家被人炸了?”他气喘吁吁地问。

“嗯,被人炸了。”我无奈地点了点头。

我问他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去找你,你室友说你家出事了。打你电话你也不接,我不放心啊,就赶过来了。”他解释道。

他真是……我关上门退出去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“走吧。”我说。

“去哪儿?”他问。

“回学校。”我回答道。

我定的硬座,要坐二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学校。戚忱个子高,手脚长,在硬座上根本打不直身体。他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,也没有找到一个舒服的坐姿。

“戚忱。”我叫他。

“啊?”他撑着眼皮看我,显然已经困得不行了。

我临张口又迟疑了一下,最后叹息一声:“借我点钱吧。”

“多少?”他问。

我想了想:“五万吧。”

他二话不说,拿出手机立马给我转了五万块钱。我直直地看着他:“你怎么有我的卡号?”

他嘿嘿了两声:“不告诉你,这是个秘密。”

我把钱转给了我小姨:“小姨,这个钱是我爸妈的医疗费,不够再告诉我。如果有剩你就拿着,别给他们。关于许娇的事情,你们也别劝了,随他们吧。”

自己惯出来的孩子,自己受着吧。

回到北京后,戚忱明明已经困得要死了,却还不肯回学校休息,非要拉我去攀岩馆。我倒是在车上睡了一觉,精神比他好多了。

戴上护具后,我试着往上爬。攀岩挺费劲的,脚下的每一步都是一个挑战和困难。

但是,每向上爬一步,我都感到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。

他应该是专门选了一个比较简单的坡度给我爬。

快到顶的时候,我想往后看一看自己来时的征程和爬了多高。结果一看,吓得腿一软差点掉下去。戚忱立马拉住我:“向上看,别回头。走过的路,没什么好留恋的。重要的是前面的路和目标。”

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,然后一鼓作气攀到了顶峰,然后松手往后一倒,悬挂在半空享受着成功的喜悦和刺激。

“戚忱,我想去蹦极。”我兴奋地喊道。

墙上的人咧着一口大白牙笑道:“行啊,改天带你去蹦极,让你体验一下更刺激的感觉。”

寒假期间,我留在学校找了个兼职工作。戚忱得知后,便来劝我:“要不你跟我去我家吧,我妈见了你肯定高兴。”

“你妈见了我高兴?”我疑惑地问。

“对啊,她知道是你帮我辅导的功课,还说要找机会谢谢你呢。”他解释道。

“不用了,已经谢过了。”我婉拒道,“反正那些东西当时已经送到我们家了,他们也收了。”

戚忱围着我转来转去,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:“哎呀,你一个人在这过年怎么办啊?多无聊啊。”

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:“一个人过呗,也挺好的啊。”

“你真是,油盐不进呐。”他气呼呼地走了,但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生气。

临近年关的时候,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而亲切的声音:“小意啊,我是戚忱的妈妈。”

我愣了一瞬,随即反应过来:“阿姨好。”

“诶,你好啊。我听戚忱说你一个人留在学校啊,阿姨想邀请你来我们家玩几天可以不啦?就当是陪陪阿姨了。”她热情地邀请道。

“阿姨,这不合适吧。”我婉言拒绝道。

“哎呀,有什么不合适的啊?我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,我让戚忱来接你啊。你就当是给阿姨一个面子吧。”她坚持道。

“阿姨……阿姨。”我还想再拒绝几句,但她却直接挂了电话。

我知道戚忱像谁了,肯定是像他妈妈一样热情而固执。

于是我跟着戚忱去了上海过年。他带我去蹦极、跳伞,还去了迪士尼、东方明珠等地方游玩。

我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畅快地玩过,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。

虽然挺累人的,但心里却非常开心和满足。

戚妈妈还说要收我当干女儿呢。戚忱一听连忙阻止道:“不行不行。妈,我不同意啊。”

戚妈妈白了他一眼:“我收干女儿,你凭什么不同意啊?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妹妹吗?小意多乖啊,又懂事又听话。”

戚忱咬着牙坚持道:“反正不行,除非你不要我这个儿子了。哼。”

“算了阿姨。”我笑着劝解道,“我也很喜欢您,但是我不打算认干妈。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挺好的啊。”

她轻轻搂着我,温柔地说:“孩子啊,别想那么多。咱们该受的苦都已经受过了,好日子还在后头呢。你要相信未来一定会更好的。”

小年夜的傍晚,我意外地接到了父亲的电话。

电话那头,父亲的声音带着几分期待与温柔:“小意,你啥时候能回家啊?你妈特意包了你最爱的香菇馅饺子,都冻在冰箱里,就等你回来煮呢。”说完,电话两端陷入了一片沉寂。

我也沉默了片刻,心中五味杂陈,最终鼓起勇气回应:“爸,我现在还在打工呢,今年可能回不去了。你们自己吃吧,别等我了。”

回想起自己成长道路上所遭受的种种不公与苛待,那些记忆如同锋利的刀片,在我心上刻下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。

我知道,这些伤痛或许将伴随我一生,无法轻易释怀。

但我也明白,这一切并非我的错,我不该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。

人生路还长,我要勇敢地向前看,相信未来会有美好的风景等待着我。

转眼到了除夕之夜,戚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回来,兴奋地喊道:“许意,快出来,咱们放烟花去。”

我被他一把拽住,不由分说地往外拖。

小时候,每当这个时候,我总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许娇放烟花,自己手里拿着两支微不足道的仙女棒,假装自己也参与其中。

因此,当戚忱把打火机递给我,让我点燃烟花时,我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,连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。

我有些恼羞成怒,抱怨道:“这打火机质量也太差了吧,根本点不着!还是你自己来吧。”

戚忱疑惑地接过打火机,轻轻一按,烟花瞬间绽放,一朵接一朵,绚烂无比,将整个夜空照亮得如同白昼,也映照出我们脸上洋溢的笑容。

就在这时,戚忱突然往旁边轻轻挪了一步,又悄悄蹭了半步,靠近我身旁,轻声呼唤我的名字:“许意。”

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,但话音刚落,就被烟花绽放的巨响淹没,我根本没听清他后面的话。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我疑惑地看向他。

他愣了愣,然后凑近我的耳边,温柔地说:“我说,新年快乐。”

我望着他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回应道:“新年快乐。”

戚忱的番外故事,也颇有一番波折。

那天,他玩游戏时遇到了一个技术高超的女生,虽然对方言语犀利,不带半点脏字却骂得他无言以对,但因为对方游戏玩得实在太好,他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心生敬佩,主动加了对方好友,希望能有机会再一起游戏。

这个女生却异常难约,有时十天半月都不见上线。

戚忱只好通过聊天来了解她的近况,原来她还在上学,学业繁忙。

戚忱深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,虽然他自己并不需要依靠这个,但还是决定请她给自己补课,顺便也能找机会一起玩游戏。

他给自己定下规矩,每做完一张卷子,就奖励自己玩一把游戏,而且必须让她陪着。

就这样,他的成绩逐渐提升,游戏技术也日益精进。

高考结束后,戚忱迫不及待地去找她。

母亲非要跟着一起去,说是要去见见这位对儿子帮助极大的恩人。

当真正见到她时,戚忱却有些失望。她显得有些扭捏,不够大气,胆子也小。

戚忱在心里安慰自己,毕竟现实和网络总是有差距的。

她解释说自己的游戏账号被盗了,现在用的是新号。

戚忱为了表示友好,送了她好几个游戏皮肤。后来,她又约戚忱出去玩,但戚忱却有些不耐烦了。

他心中的小许不应该是这样的,尤其是当她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:“看上一条裙子,但是好贵啊,好喜欢但是买不起呜呜呜。”戚忱觉得这条动态茶里茶气的,心里对小许的滤镜瞬间碎了一地。

我郁闷了好久。

终于,破案了。

我被骗了, 那不是小许。

那个第一次见面脸上糊着面粉,一脸不耐烦的才是我的小许。

好不容易把人约出来,中途就被人打扰了。

她的父母好烦,又自私又偏心还不要脸。

小许在他们家长大真是太不容易了。

心疼她。

反正她也不回家, 我把她拐到我们家过年。

我妈问:“你是不是喜欢人家?”

这三天都没有人管我死活。

我妈嘲笑我:“呵, 人家喜欢你吗?”

不知道啊。

所以我直接跟她表白。

她应该听到了,但假装没听到。

哎,我明白了。

没关系,我等。

等她什么时候想谈恋爱, 总不会一辈子不谈吧。

我守着她,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她。

有我在,谁也别想把她抢走。

嘻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