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为吹捧杨贵妃,写下肉麻情诗,前两句几乎人人都会背

大唐天宝年间,长安,沉香亭。帝国的牡丹正值一生中最恣意、最盛大的绽放。那是一个连空气中都饱含着诗、酒与胭脂香气的时代,一个辉煌王朝最华美、最危险的梦境。

帝王与他绝世的妃子在花下对酌,兴之所至,召来翰林待诏即席赋诗。这本该是帝国文人所能企及的荣耀巅峰,一诗成名,一句千金,名动天下。

然而,谁也未能料到,这三首为赞美绝代容光而作的《清平调》,字字珠玑,句句风流,却在诞生后的短短数日之内,被悄然淬上了剧毒,成为一把无形的软刀,不仅终结了一位伟大诗人的长安之梦,更在一个帝国最敏感的权力心脏,划开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。

这背后,究竟是一场文采斐然的无心之失,还是一场精心策划、以诗为刃的阴谋?

01

天宝二年,暮春。

兴庆宫沉香亭畔,上千株名品牡丹开得如火如荼,姚黄、魏紫,花团锦簇,几乎要将整个春天都燃尽。

软风拂过,卷起阵阵浓郁的花香,与梨园弟子手中檀板丝竹之声交融在一起,汇成一股令人骨髓都酥软的靡靡之音。

御座之上,大唐天子李隆基身着明黄色常服,鬓角虽已微霜,但一双眼眸依旧锐利而深情。他的目光,几乎从未离开过身侧的贵妃杨玉环。

今日的杨贵妃,梳着堕马髻,斜插一支金步摇,身着一袭石榴红的薄纱罗裙,在阳光下流光溢彩。她手持一只七宝琉璃杯,轻抿着杯中美酒,嫣然一笑,百媚横生,竟让那满园的国色牡丹都黯然失色。

一曲终了,李隆基放下手中的玉笛,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慵懒,对身旁的梨园大总管李龟年说道:

「赏名花,对妃子,如此良辰美景,岂可用旧日乐词?」

君王的话语轻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。

李龟年是何等人物,立刻心领神会。他躬身向前,声音里透着十二分的恭敬与机敏:

「陛下说的是。旧词陈腐,实在难配娘娘的倾国之姿。不若……召翰林待诏李白前来,为陛下与贵妃娘娘即刻谱写新词,方能不负这般盛景。」

「李白……」

玄宗念着这个名字,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
「好,就让他来。朕倒要看看,这个'谪仙人'的笔下,能开出怎样的花来。」

圣旨一下,几名内侍立刻飞奔出宫。

此时的李白,对此一无所知。他正在长安东市的一家胡人酒肆里,与几位落魄文人喝得酩酊大醉,枕着一个空酒坛酣然入梦。梦中,或许还有他“安社稷,济苍生”的万丈豪情。

当宫中内侍找到他时,他浑身酒气,衣襟散乱,几乎无法站立。

内侍们不敢怠慢,也顾不得许多,一人取来一瓢冷水,从头浇下。李白一个激灵,被冻得清醒了几分,却依旧是醉眼迷离。

「奉圣上口谕,宣翰林待诏李白,即刻入宫觐见!」

尖细的嗓音在他耳边炸响。

李白晃了晃沉重的脑袋,被人一左一右地架起来,塞进一辆疾驰的马车。宫城巍峨的朱红大门在他眼前一晃而过,那森严的宫规与秩序,与他此刻满身的酒气和放浪形骸,显得格格不入。

当他被半扶半拖地带到沉香亭时,金花笺早已铺开,御用的九转松烟墨也已研好,所有人的目光——帝王的,贵妃的,乐师的,宫娥的——全都聚焦在了这位步履踉跄的“谪仙人”身上。

一场专为他而设的华丽盛宴,也是一场无法预知的命运考验,已然开场。

02

仅仅在一年多以前,当李白接到那份来自长安的征召诏书时,他正客居在山东。

那一刻,四十二岁的他,几乎是欣喜若狂。他感到自己半生的漫游与等待,终于有了结果。压抑在胸中的政治抱负,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,找到了出口。

他挥笔写下那句千古名篇:

「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!」

告别妻儿,他一路策马扬鞭,奔赴那座象征着帝国权力与荣耀的都城。

现实比他想象的更加梦幻。

当他抵达长安时,前来迎接他的,是当朝太子宾客、大诗人贺知章。贺知章一见他的诗稿,便惊为天人,脱口而出:

「子,谪仙人也!」

“谪仙人”的名号,一夜之间传遍京城。

当他第一次觐见唐玄宗时,这位掌握着天下权柄的帝王,竟走下御座,亲自迎接,其礼遇甚至超过了对当朝宰相。

更令满朝文武震惊的是,玄宗设宴款待,竟亲手为他调了一碗羹汤。

「御手调羹」,这是何等的恩宠!

李白被授予“翰林供奉”的职位。这是一个看似清贵,实则微妙的身份。他不必处理繁杂的政务,职责就是在皇帝需要的时候,陪伴左右,以诗文唱和,点缀升平。

他成了天子身边最耀眼的文学侍从,却不是他渴望成为的那种能够“为君谈笑静胡沙”的股肱之臣。

李白出身商贾之家,在那个时代,这是一种无法摆脱的身份烙印,几乎断绝了他通过科举入仕的道路。他唯一的希望,就是得到君王的赏识与破格提拔,实现自己心中效仿管仲、乐毅,辅弼君王、经天纬地的伟业。

这份深入骨髓的骄傲与不甘,让他与这座以繁文缛节和权力等级构筑的宫廷,始终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屏障。

他可以为帝王与贵妃写下最华美的诗篇,却无法真正地、发自内心地弯下自己那副属于“谪仙人”的脊梁。他以为君王欣赏的,正是他这份桀骜不驯的才情,却不知,在皇权的天平上,任何不受控制的才华,都是一枚危险的砝码。

03

沉香亭前,酒意未消的李白,望着眼前的君王、贵妃与国色牡丹,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索。

那些早已在他胸中酝酿了千百遍的华美辞藻,此刻借着酒力,如山洪般倾泻而出。

他大笔一挥,一气呵成,正是三首七言绝句《清平调》。

第一首:

「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若非群玉山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」

诗句一出,满座皆静。李龟年手下的乐师们,甚至忘记了拨动琴弦。

这哪里是在写花,分明就是将贵妃的容颜与衣裳,比作了天边的云彩与眼前的牡丹,甚至比作了神话中西王母居所的仙女。

玄宗龙颜大悦,抚掌大笑:

「好!好一个'云想衣裳花想容'!」

他甚至亲自拿起玉笛,为这新词伴奏。

杨贵妃更是喜不自胜,她起身敛衽再拜,一双美目中波光流转,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,让她的容光更胜往昔。

李白趁着酒兴,继续写下第二首:

「一枝红艳露凝香,云雨巫山枉断肠。借问汉宫谁得似?可怜飞燕倚新妆。」

这一首,直接将贵妃比作牡丹花王,艳压群芳,认为楚王梦中的巫山神女也无法与之相比。甚至连汉代以美貌著称的赵飞燕,也只有在新妆之后,才能勉强与之一较高下。

玄宗听得如痴如醉,而杨贵妃更是将这几句诗反复吟咏,甜到了心坎里。

紧接着,第三首一挥而就:

「名花倾国两相欢,长得君王带笑看。解释春风无限恨,沉香亭北倚阑干。」

这一首,更是将花与人、君与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描绘出一幅帝王美人倚栏赏花的极致浪漫图景,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与愁恨,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
三首诗毕,满场喝彩。玄宗当即下令,将此三首诗谱入乐府,由梨园弟子日夜传唱。

李白,在这一刻达到了他人生中荣耀的顶峰。

然而,就在这一片赞誉与奉承声中,无人注意到,御座之侧的角落里,一个阴鸷的眼神,如毒蛇般锁定在李白身上。

大宦官高力士,侍立一旁,面无表情。

作为玄宗最信任的家奴,高力士权倾朝野,连当朝太子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“翁”,满朝王公大臣无不争相巴结。

但就在不久之前,同样是在一次宴饮之后,酩酊大醉的李白,竟在微醺之中,当着众人的面,伸出脚,大大咧咧地命令他:

「为我脱靴!」

那一刻,高力士的脸上依旧挂着谦卑的笑容,他跪下身,恭敬地为李白脱去了靴子。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,早已在他心中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。

一个江湖来的野诗人,竟敢如此羞辱自己!

他静静地看着此刻正被众星捧月的李白,就像看着一个即将落入精心布置陷阱的猎物。他知道,诗写得越美,捧得越高,将来摔下来的时候,就会越惨。

04

数日后,夜凉如水。

杨贵妃在自己的宫中独坐,卸下了繁复的妆容,正对着菱花镜,轻轻哼唱着那几日早已传遍宫掖的《清平调》旋律。

她尤其喜欢那句「借问汉宫谁得似?可怜飞燕倚新妆」,反复吟咏,唇齿留香。她虽极爱其辞藻华美,但对于其中引用的典故,却并非十分了了。

恰好高力士奉命前来伺候,贵妃见他进来,便随口问道:

「力士,你说李学士这诗,真是写尽了本宫的风情。只是,他将我比作那汉宫的赵飞燕,是何用意呀?」

高力士心中一凛,他知道,等待了许久的机会,终于来了。

他向前几步,躬下身,脸上堆满了无比恭敬却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的复杂神情,凑到杨贵妃耳边,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语道:

「娘娘,李学士才高八斗,诗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好。只是……」

他故意停顿了一下,成功地勾起了贵妃的好奇心。

「只是什么?但说无妨。」

高力士这才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,继续说道:

「只是这以赵飞燕来比您,恐怕……恐有不妥啊。」

杨贵妃的笑容,在精致的妆容下,微微僵住了。赵飞燕是汉成帝的皇后,以身轻如燕、能作掌上舞而闻名于史,同样是绝色美人的代名词,能有何不妥?

高力士的身体压得更低了,声音也变得如同毒蛇吐信般,阴冷而清晰:

「启禀娘娘,那赵飞燕虽有沉鱼落雁之貌,却是出身微贱的舞女,且体态纤瘦,与娘娘您的丰腴华贵,实乃天壤之别。更要紧的是,史书上说她品行不端,秽乱后宫,最终还落得个被废后自尽的凄凉下场。」

每一个字,都像一根细小的针,精准地刺向杨贵妃内心最敏感的地方。

高力士抬眼,飞快地瞥了一眼贵妃的脸色,见那张绝美的脸上已现愠色,便抛出了最致命的一击:

「娘娘您想,您出身弘农杨氏名门,国色天香,雍容典雅,乃是真正的大唐盛世气象。而李白,他竟拿那'燕瘦'来暗讽您的'环肥',又用一个结局悲惨的祸国妖后与您相比,这背后……究竟是无心之失,还是……还是借着酒劲,夹带私货,故意讥讽呢?」

高力士的话并未说完,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,重重地砸在杨贵妃的心湖里,激起滔天巨浪!那张原本因诗句而绽放着无上光彩的脸,瞬间凝结成冰,血色褪尽。北满监工的狞笑与飞行员的面孔重合,旧日的鞭伤与此刻的灼痛共鸣!(此句为模板示例,此处应为:)那句“可怜飞燕倚新妆”中的“可怜”二字,此刻在她听来,竟充满了无尽的轻蔑与诅咒!她出身、她的体态、她最引以为傲的专宠,在这一刻,仿佛都被这首诗蒙上了一层阴影!一首原本是枕边绝唱的赞美诗,在高力士的精心解读下,被悄然注入了致命的毒药。这究竟是高力士借题发挥的蓄意构陷,还是李白恃才傲物的无心之失?这场由三首诗句引爆的宫廷风暴,将如何彻底颠覆诗仙李白的命运?而身处风暴中心的他,对此还一无所知……

05

从那一夜起,杨贵妃的心里便埋下了一根刺。

她没有在玄宗面前公然发作,更没有去质问李白。作为在复杂宫廷中成长的女人,她深知直接的对抗是最愚蠢的做法。

但是,昔日那份对《清平调》、对李白的欣赏与喜爱,已经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挥之不去的芥蒂与冰冷的厌恶。

变化,在不经意间发生。

一次宴后,玄宗兴致勃勃地与贵妃谈起,说李白才华卓绝,仅仅做一个翰林供奉实在屈才,打算给他一个更具实权的中书省官职,让他参与一些朝政。

换做以前,杨贵妃或许会附和几句。但这一次,她只是淡淡地为玄宗整理着衣襟,幽幽地说了一句:

「陛下,李学士乃'谪仙人',性情疏放,恐怕不习惯朝堂上那些繁文缛节的约束吧。让他自由自在地写诗饮酒,或许才是对他真正的爱护呢。」

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却让玄宗沉吟了。

又有一次,玄宗读到李白新写的诗篇,赞不绝口,回头对贵妃笑道:

「朕得李白,真乃我大唐文坛盛事!」

贵妃却只是将头靠在玄宗的肩上,带着几分委屈的口吻说:

「李学士的诗自然是好的,只是臣妾愚钝,时常听不懂其中的深意。不像贺知章、王昌龄他们的诗,一听便懂,又妥帖又暖心。」

帝王之爱,终究抵不过美人的枕边风。

李白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变化。他入宫的机会越来越少,皇帝召见他的次数也急剧下降。宫廷的宴饮依旧,但气氛却变得异常微妙。他能感觉到周围射来的目光,不再是纯粹的仰慕,而是夹杂着审视、嫉妒,甚至是一丝幸灾乐祸。

他那不受约束的性格,过去被看作是天才的特权;现在,却开始被解读为对权贵的蔑视,对宫廷秩序的公然挑战。

他依旧在长安的酒肆里大醉,依旧写着他那些豪放的诗篇,却不知道一张无形的大网,已经在他头顶缓缓收紧。他感到寒意,却始终找不到那股寒气的源头。

06

唐玄宗李隆基,并非不知道李白的旷世才华。他甚至在内心深处,对李白那份不受羁绊的自由精神怀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向往。

他爱其诗,甚至一度可以容忍他的狂放。

但李隆基首先是一个帝王,一个在位三十余年、经历了无数政治风波的成熟统治者,其次才是一个艺术爱好者。

帝王最看重的是什么?是平衡,是秩序,是绝对的掌控力。

他需要的是一个驯服的、能够精准地为皇家增光添彩的臣子,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触怒爱妃、在醉酒后胡言乱语、挑战宫廷潜规则的“谪仙人”。

李白的存在,逐渐成了一个麻烦。

在高力士与杨贵妃的内外夹击之下,这麻烦被无限放大。朝堂之上,与李白素有嫌隙的官员,如杨贵妃的远房堂兄杨国忠等人,也开始感觉到风向的变化。

他们开始在玄宗面前有意无意地提及李白的“不检点”:某日在酒肆高谈阔论,泄露了宫中秘闻;某日又与落魄之人结交,言语间对朝政多有臧否。

这些指控,或许捕风捉影,或许夸大其词,但在玄宗听来,却声声刺耳。

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当初的决定。将李白这样一个“野鹤”置于“鸡群”之中,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。他才华横溢,却也棱角分明,这棱角在宫廷这个极其讲究圆滑与服从的环境里,注定会伤害到别人,也最终会伤害到他自己。

玄宗心中的天平,开始不可逆转地倾斜了。

他看着案头李白那些依旧才气纵横的诗稿,心中涌起的不再是纯粹的欣赏,而是一种复杂的、带着一丝惋惜的疲惫。

他意识到,这颗来自天外的星辰,终究不属于长安的宫墙之内。放他走,或许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。

07

天宝三年(公元744年)的春天,长安的牡丹又一次盛开。

但沉香亭畔,再也没有了那场君臣唱和的盛景。

在经历了又一次的恳求还山之后——这或许是李白在察觉到政治风向变化后为自己安排的体面退路——唐玄宗终于顺水推舟,下达了一份特殊的诏书。

诏书的内容很简单,翻译过来就是四个字:

「赐金放还。」

这四个字,充满了帝王式的智慧与权术。它既是体面,也是驱逐。

“赐金”,是肯定了李白在翰林院期间的文学贡献,赏赐他一大笔钱财,让他可以衣食无忧地度过余生,这是皇恩浩荡。

“放还”,则是批准了他“还山”的请求,让他回归他诗中时常描绘的江湖与山林,但本质上,就是将他从帝国的政治中心彻底驱逐出去。

它完美地保留了一代诗仙的尊严,也冷酷地终结了他所有的政治抱负。

据说,诏书送达的那一天,李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,只是沉默地喝了一整天的酒。

他收拾行囊,离开了这座他曾满怀希望奔赴的城市。

车马驶出长安城门的那一刻,他回望那巍峨的宫阙,心中五味杂陈。是失落?是解脱?是愤怒?还是看透一切的苍凉?

或许都有。

他或许至死都未能完全明了,自己究竟是如何从圣眷优渥的云端,一步步跌落到被“放还”的境地。那三首字字珠玑的《清平调》,究竟在哪一个环节,被转化成了射向自己的毒箭。

他只知道,长安,这座帝王之都,终究不是他的归宿。

他带着皇帝赏赐的金银,也带着一身无法与人言说的失意与落寞,再次踏上了漫游天下的道路。

那三首《清平调》,成了他在长安最绚烂的绝唱,也成了他政治生涯最悲怆的挽歌。

08

十余载光阴,弹指而过。

“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霓裳羽衣曲。”

安史之乱的烽烟,以雷霆万钧之势,彻底撕碎了大唐盛世的华美幻梦。

当年沉香亭畔的那些人,都迎来了他们各自的结局。

那位曾经因一首诗而动怒的绝代佳人杨玉环,在马嵬坡的驿站前,三尺白绫,香消玉殒,成了平息兵变的祭品。

那位曾经掌握着无上权柄的帝王唐玄宗,仓皇西狩,被迫传位,成了郁郁寡欢的太上皇。

那位曾经在贵妃耳边进谗的大宦官高力士,在陪同玄宗流亡的路上,失去了所有权力,晚景凄凉。

而李白自己,也在这场巨大的历史动荡中身不由己。他加入了永王李璘的幕府,却因李璘的兵败而被牵连,被判流放夜郎。

不知在哪个辗转难眠的夜晚,垂垂老矣、独居冷宫的唐玄宗,是否会再次恍惚地忆起,天宝年间沉香亭畔的那个明媚春日。

他是否会想起那满园盛放的牡丹,想起贵妃比花更娇艳的容颜,想起那个醉意朦胧的诗人,以及那三首足以令天地失色、牡丹凋零的诗篇。

诗句依旧在,只是人已非。

当年那些看似天大的恩宠、计较与怨怼,在时代的洪流与命运的无常面前,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
一首诗,可以成就一个文人一生的荣耀,也可以在权力的游戏中,成为毁灭一个臣子的致命武器。这或许就是盛世光环之下,才华与权力之间,那永恒的、令人叹息的博弈与悲歌。

千年之后,长安城早已换了人间,但那三首《清平调》,依旧被后人反复吟唱,成为那个辉煌时代最华美、也最脆弱的注脚。

诗背后的恩怨情仇、权谋心计,早已随风而逝,只留下无尽的想象与感慨。

参考资料与文献引用

《新唐书·卷二百二·列传第一百二十七·文艺中·李白传》

《旧唐书·卷一百九十下·列传第一百四十下·文苑下·李白传》

(宋)计有功《唐诗纪事》

(五代)王仁裕《开元天宝遗事》

(清)王琦《李太白全集》

郁贤皓《李白丛考》,陕西人民出版社,1982年。